早上皮匠还在睡觉,我就起来买了菜。吃了早饭收拾好,就炒了肉哨子备用,切了肉丝码上味,晚饭方便些。东一下西一下待安顿好已经半上午过去啦。赶紧上工作室去,结果被皮匠拉去打杂,做些简单琐碎的活儿,他也一直叮铃哐啷的干活。
其实我的本意不是帮他干活,昨天看最近天气预报,只有今天有太阳,随后就是连续雨,我就想晒晒太阳,所以把其他事情都调开了,盼望着,盼望着,哪晓得太阳死个舅子不出来。一中午就被皮匠抓差也跑不脱,直到下午三点半太阳出来,我才找个理由丢掉手上的活儿。
最近忙啊,倒是充实,就是没好好做饭,吃得不太好,心头总觉得欠点啥。说起吃的话题,朋友说她家那位不图吃,工作才是最大乐趣。
我说我有个熟人,多有才华的,脑壳绝对够用,工作也很不错。他喜欢我姐妹伙,想跟我姐妹耍朋友,我姐妹的妈妈也觉得小伙子不错,但我姐妹觉得不合适。后来想想确实是,不说别的,就吃这块两个就过不到一起去。姐妹爱吃爱玩,他不爱吃,一碗挂面一点盐巴加一点猪油,白生生一碗面他就吃了。他觉得做饭、吃饭都是浪费时间,而我姐妹觉得吃是人生乐趣。反正,这两位最后没成。
其实我妈和我爸在吃这件事情上,差别也很大。我妈说我还很小的时候,有回我老汉从璧山(璧山好吃的多,来凤鱼、璧山兔都巴适得很。)整了一只公鸡回来,把我妈折磨够了的。我老汉大半夜落屋,还是大冬天的把我妈叫起来杀鸡,烫鸡毛……连更连夜就要吃鸡,还要一鸡三吃,我妈又好笑又好气。
我老汉爱吃,不用我妈讲我也感觉得到。记得我工作第一年,单位组织去九寨沟旅游。去之前,我老汉就拉着我讲,沿途有啥子好吃的,啥子值得买,哪样值得带回家……郫县豆瓣、茂汶红花椒、成都那线竹编比重庆编得好的可以买回来。菌子、岷江的鱼、高山上的苹果、牛肉干、牛油加火锅底料里香,青稞酒味道特殊可以带回家。反正叫我看情况,好吃的,好玩的带点回来嘛。我妈就说,娃儿才工作哪有多少钱嘛,你个当老汉的还张嘴要……
我老汉怼我妈说:叫花子嫁女,讲吃。又说起叫花子在江边边摆酒席嫁女的故事,当然来客全是叫花子,炉灶都是鹅卵石垒的,菜也是捡来的,要来的,但是做得花样百出。说这故事的意思是,叫花子都要图个吃,讲吃不丢人,娃儿出去耍,沿线有特产为啥子不让带回来!
其实我老汉还偷偷给我钱的,他说女娃儿随身必须多带点钱……当然我还是用我自己的钱买了不少特产,还买了个编得很好的竹筐拎回来,毕竟我工作了,还是想尽自己能力为父亲花钱。
我认为我老汉做得对,一来因为老汉的提醒,我对沿线风情和物产有了一定了解,二来给他带了当地特产,他满意我也高兴。
我妈就总是为我付出,默默地,不图回报的。回头我就老觉得亏欠我妈,心里压得不是滋味。我对老汉就完全没有亏欠感,会想念他,但不会觉得亏欠与自责。可能平时他明确提出需求,我就知道他喜欢什么,但我妈不说,我猜也猜不全,为她做的事情就少多了。哪怕我是女孩子,也有不够细心的地方。在对母亲关心不够这件事情上,我很自责,并且没法调整过来,因为没法弥补。
女人,普遍来说为家庭付出太多。当然,不着调,不负责任的女人有的。昨天,曾经的一个学生来我家附近找房子,顺便来看看我。她女儿考的西师附中,现在读初一,住读这两月很不自觉,学习垮得厉害,老师建议父母陪读。所以最近她使劲在附近找房子,工作又忙,家庭和工作也不好协调。我看她白头发都挺多了,当然面目还是挺年轻的,毕竟年龄不大嘛。她老公除了工作挣钱,其他时间就是贪玩好耍,家里和娃儿的事情一概不管,全她操心。想到我学生从前轻盈活泼的样子,又见她那么多白头发,为工作和娃儿两头顾不过来而焦虑到不行的样子,我心头酸酸的,心痛她。
皮匠就笑我,你学生都有白头发了,瞧你,一根白头发都没有,跟大傻子一样。我才想起,哪个说我没有白头发,我也有好吧,上次怪怪帮我拍照,还发现一根呢……
太阳出来晚,没法院里喝茶。
歪着头看我们
平时我们喝茶,二休它就来守着要茶点,今天出太阳了,完全不理我们,茶点也不要。茶点天天有,冬天的太阳好难得。
最近吃得素,多吃杂粮和蔬菜。
给皮匠烧一锅牛肉,等肉的功夫随记一篇碎碎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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